席德

#沙雕小屁文



顾顺塞给李懂一个边角刻了几道刮痕的黑莓，是顾顺自己的手机。他很不耐烦地告诉李懂：“你自己看，看完赶紧还给老子。”


当时是体育课，庄羽在后面喊李懂打羽毛球，球拍挥舞得飒飒生风。李懂摁亮屏幕，界面是码了半页的备忘录，字号挺大，头四个字吓得他急忙摁灭。顾顺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，李懂敷衍几声，拿着那个铁方块躲进柱子后面。


头四个字是：“我喜欢你。”


顾顺怕是疯了，我喜欢你之后还加了一句比喻：每次你对我笑我就像收到春节的红包一样开心。


李懂被他无语死了，他什么时候对顾顺笑过。







顾顺跟李懂的第一次对话也是四个字。

那个人躲在一楼的值班室抽烟，屁股底下压着课间操的登记簿，国旗和鼓乐团的指挥杆就在他头顶晃悠。李懂每周三值日，取考勤表的时候小房间里一切正常，登记完回来永远有个一八几的影子在那里吞云吐雾，像无端多出个摆设用的香炉。


李三好学生看了他一眼，翻开册子找到那个劣迹斑斑的名字，往备注栏记下：违规行为，抽烟。


顾顺没等他踏出值班室就把按序排的本子拍得乱七八糟，对着值日人员的背影骂：


“我操你妈！”






“我喜欢你。”


“……每次你对我笑我就像收到春节的红包一样开心。不是说拿你跟人民币比，但是，差不多那个意思，你懂吧？我想跟你好，你现在不愿意也没关系，我追你，你爱登记我几次登记我几次，上次被请家长了，我把你指给我妈看，我妈也挺喜欢你的。”





顾顺打完篮球在柱子后面找到他喜欢的人，李懂还捏着手机，备忘录界面早就不见了，变成爬来爬去的贪吃蛇。顾顺把手机抢回来，李懂叫：“哎！快破纪录了、”





顾顺黑着脸走了。李懂淡定地去打羽毛球，等到下课铃响照常往值班室逛：人果然在那里，香炉烧得正旺。


他索性往桌子上跳，课间操登记簿又被压坏一个角，顾顺见了鬼似的瞪着他。


顾顺身上还有点汗味，鬓角挂着水珠，手臂鼓起几道筋脉，晒得通红。李懂伸手把烟从他嘴里拿过来，小心地吸了一口，他学得还不错，慢慢把青白的烟雾呼在顾顺脸上，嘴唇湿漉漉的，无可救药的堕落，好看得要命。


“你的表白也太垃圾了。”